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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一 小钟山上的衣食住行

番外一 小钟山上的衣食住行

【食】

那是第一天的傍晚。

“师傅,晚上吃什么?”

这是苏文实在忍不住,在去汤池的路上问。

自己在家吃了午饭来的。一碗饭、一碗汤,些许阿娘做的菜肴,还有当零嘴吃的几个丸子,比寻常人家丰富不少。但是修炼过后反而更饿,更何况此时确实应该吃饭了。

程善若走在幽静的竹林小径上,竹叶簌簌的在风中作响。某师傅驻足,面露沉思之色。

嗯……好问题。

自己是心血来潮收的徒弟,哪有那么多准备。

说起来自己早已辟谷,哪里还留着还那些凡食,倒是有些灵果药材什么的,徒儿吃了怕是要爆体而亡……

辟谷丹还有没?

程善若一阵回想,然后灵念探回竹楼的杂物间,

啊,还没扔呢。

辟谷丹被装在一个小布袋里,扔在角落甚至积了些灰,被程善若隔空摄了来拍了拍,打开一看:

淡黄色的丹丸有龙眼大,掂一掂还有点分量,光是一颗就有一两重,总共有二十几颗,弥漫出一股浓郁的五谷香味。

不错,还没过期。

她将布袋抛给苏文,嘱咐道:

“这些是辟谷丹,一日一颗,若是不够再吃一颗,每日最多不可超过三颗。”

苏文看着新奇,一颗丹药就能当一顿饭吃吗?

当即拿了一粒辟谷丹尝了尝,有一点点甜味,像是烤地瓜那种,但不是很明显。口感有点干硬,但是越嚼越有嚼劲,像地瓜干一样。

辟谷丹下肚,饥饿感便消失了踪影,还隐隐的有一点胀。

“师傅,好厉害!我不饿了!”

苏文惊喜地抱着布袋,想了想揣进自己的怀里收好。

想想又掏出来给程善若拿了一颗,说:“师傅,你也吃。”

“不必。为师辟谷后便不用吃这些了。”

苏文以为“辟谷”是吃饭的意思,“辟谷丹”就是吃饭丹的意思,这是根据自己的聪明才智推测出来的。

“哦”一声,苏文走向了汤池。

吃饭丹,当饭吃,吃了不饿,饿了就吃。

好诗,好诗,自己果然是读书世家的孩子。

【衣】

在汤池的一个小插曲:

苏文:师傅,我没有换洗衣服了。

程善若淡淡道:修炼之人,哪里那么多讲究,用清洁术。

苏文:但是我不会清洁术。

程善若:今日为师替你用,以后学会了自己用。

苏文想着师傅给自己洗衣服的场景,莫名的愉悦感涌上心头,乖巧说:好。

【住】

住在小竹楼,懒得多说了。

顺带一提,吃了辟谷丹口渴的话不可以喝汤池水!不然师傅要骂的,才不管你是不是干死了。(某徒弟说的)

小竹楼边上有一口井,很干净,要喝水自己打。(师傅说的)

【又:关于苏文的生理需求】

苏文在小竹楼里没有找到茅房,他非常的窘迫。急忙找师傅问:

“师傅——!茅房在哪里啊?我想……”

程善若的声音飘来:

“我送你去隔壁峰头吧。”

片刻后,苏文从一棵树下走出来,喊一声“师傅”就有灵力包裹着他回了竹林。

苏文知道师傅一直分心注意自己,挺羞耻的——他不知道自己解小手刚刚被看到没有。

于是他问师傅:“师傅,以后每次上茅房都要这样吗?”

程善若也觉得麻烦,想了想道:

“竹楼这里肯定是不会有茅房的。嗯……在隔壁峰头弄一间吧,给你开个小门,一座小传送门的事情。上完记得用清洁术知道吗?”

“知道了。……师傅你难道不上……@#%——*+!@¥%”

(师傅不让说)

【行·一】

小太极鱼来之前,苏文在小钟山上就是用走的,基本都不远。

出远门是师傅带着飞的。

【行·二·小太极鱼】

师傅闭关后的第一个清晨。

苏文还在“嘿嘿嘿”地睡着,小太极鱼却已经急不可耐了。

太无聊了!

就算当坐骑吧,也得有个事儿做吧?

怎么的也得给点消遣吧?

看着你睡觉算什么事儿?

这小竹林片儿大地方,而且按照他的速度,只要三息时间就能转遍。除了竹子就是竹楼,再有就是空无一人的汤池。

闲着没事做啊——

侧面的水井也看了,楼下的客室也溜达了一圈,程善若的屋子不敢进,苏文的屋子总让他想起屁……

不说了不说了。

总之他想出去了。

苏文答应过他带他出去的。

在度秒如年的无聊等待中,小太极鱼终于等到了苏文睡醒了。

苏文翻了个身,耳边渐渐传来竹林里安静的细微声音,毕竟这里还是很安静的。

睁开眼睛,面前是半支开的窗户,以及已经亮堂起来的天光。

随后一条黑白流纹的小鱼“咻”得窜到他面前,灵念传声道:

“快起来快起来,我要出去!”

苏文吓得眼睛睁大,一骨碌坐起来“呜哇!”一声惊叫。

这才想起小太极鱼的事情。

“你等会,我还没睡醒呢。”

……

急性子的小太极鱼游啊游啊、绕啊绕啊,时不时还嘀咕嘀咕催促催促,弄得苏文烦不胜烦。

但是苏文的习惯还是很好的。

走下床自己穿衣,自己去水井边上用小桶打上来干净的井水洗漱。

吃一颗辟谷丹,足以应付一日的活动。

这才算是真正起床开始一天的修炼了。

小太极鱼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句“出去吧”。

苏文不耐烦地挥挥手说:“好了好了,出去了!不可以乱跑知道吗?师傅叫我不能出小钟山的。”

“知道了。快走吧!”

“嗯,走吧……你叫什么名字?”

苏文发现自己至今都不知道小太极鱼的名字。

这很不好,不加称呼就冲别人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。自己在家和爹娘讲话都要加一嘴“爹”或者“阿娘”的。

小太极鱼灵念道:“……没有。”

“为什么?你们平时不说话吗?”

“呃……我们又说不出话来,所以不用的。”

“可是你之前就和师傅还有其他小鱼说话的,跟我也说话的,你不能没有名字。”

“那是用灵念交谈的,都知道说给谁,也不用……”

“用灵念说话也是要有名字的,不然我怎么喊你呢?”

“……吖二。”

小太极鱼

“?你说什么?”

“……吖二。”

“噗嗤!”

苏文陡然笑出声,他本以为这是某个语气词,结果某鱼一清晰地重复就知道——

这居然是小太极鱼的本名!

哈哈哈哈笑死我了!

苏文一点也不顾及小太极鱼的面子,笑得趴在地上捂着小肚子。

哎呦疼,肚子疼……

小太极鱼的尾巴都垂下来了,可见他的丢脸程度和内心的尴尬。随后又重新翘起来,恼羞成怒道:“你笑够了没有!”

苏文牵扯着嘴角坐起来,在地上拔了一根草,好奇地问:

“你为什么叫这个啊?你爹娘对你不好吗?哈哈……对不起。”

小太极鱼在空中作势要用尾巴扇苏文耳光,让苏文赶忙道歉。

然后小太极鱼不甘心地说:“我在这一辈里排行第二,就叫吖二咯。”

“那‘吖’是为什么?好怪哦。”

“希望我以后成为女的呗。”

“什么?你不是男的吗?”

“我们太极鱼成年之前是没有性别的。”

苏文一呆,还有着这种事情?

师傅说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果然没错。

惊讶了一下之后苏文就接受了。小孩子的接受能力是很强的。

“好吧。但你的名字还是很好笑,而且很……怪。”

苏文尽量考虑了对方的感受,尽量“委婉”地说。

捻着手里的小草,苏文灵机一动,想到:

“你现在是我的坐骑了,是不是应该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啊?”

在他的印象里,镇上的大马就是有名字的,好像叫赤枣儿,还是爹参谋出来的名字。

小太极鱼愣了一下,转着圈儿兴奋道:

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!我以后要当女的,你给起个好听的名字!”

“为什么?”

苏文疑惑地问,

“做男孩子不好吗?”

“族里的爹娘还有叔伯还有已经成年的大哥说的,当女的比较吃香。我是无所谓啦,既然他们喜欢那就当女的呗。”

苏文摇摇头表示不懂。

“这有什么不懂的,当女孩子不好吗?”

小太极鱼也不明白苏文为什么觉得当男孩子好。

他说:“你不想当像你师傅一样的女孩子吗?”

苏文又摇摇头,总之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太想当女孩子,不知是为什么,虽然师傅很漂亮。

但是不可以随便叫别人按自己的想法做,学堂里是这么教的: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

“算啦,反正我已经是男孩子了。你是女孩子,就叫——妞妞吧!”

苏文想到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性别的名字。

“不要,俗透了,而且很便宜的样子。”

“嗯——小花?”

“同理,不要。”

“小红?”

“不要。”

“太极?”

“那是族名,不能用的。”

“你自己想一个不行吗?”

“嗯——你知道我们太极鱼的名字都很简单的,姓是性别,名是排行,其他的名字一个也不知道。”

“烦死了!你是我喝水的时候遇到的,就叫河水吧!”

“啊?好通俗啊——”

“那就清水,别挑了。你可是坐骑,得听我的。”

“行吧,这个比之前的好一些。”

小太极鱼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,尤其是听了妞妞这种名字之后,觉得神清气爽。

今天起,他,啊不,她就叫清水了!

清水绕着苏文游动,两人都了解一桩心事,念头通达,仿佛解决了一个大麻烦。

苏文起身,刚想迈步走出秘境,突然想起什么是所谓“坐骑”——

“清水你不是说你当坐骑吗?可你这么小,怎么骑啊?”

“简单。”

清水尾巴打了一个旋儿,黑白流纹运转,就在苏文眼前逐渐变得有汤池后的小山那么大。

正好够他坐上去的。

苏文啧啧称奇,以直白的话来说,就是“哇——!”的反应。

“上来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苏文爬上清水的背部,却发现眼前的竹林也十分庞大。

那些竹叶仿佛远洋巨船一样宽阔,更是小鱼的数倍长。每一根竹子都仿佛离天不过一尺,一眼望不到头。横跨最近的这一根巨竹,怕是要有近百条清水才够。

原来不是清水小鱼变大了,而是苏文变小了。

清水得意得传达灵念道:“怎么样?这是我们太极鱼的传承术法——缩地成寸,而且可不是外面那种遁法里的‘缩地成寸’,这可是是真正的空间神通!”

苏文小嘴张大,咽了咽口水,羡慕非常。

他可只会清洁术这一道术法,还只能覆盖自己半个身子。

清水通过灵念感知苏文的反应,此时很得意,虚荣心更是异常满足。总算挽回了自己报上本名时的面子。

又说:“看好了,我的纵横术法也是族里(不算长辈)数一数二的!”

随后灵力吸附住苏文让他不要掉下去,轻轻一晃,出现在竹林边缘。

“把铜令拿出来吧。”

苏文赶紧从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拿出半截小指长的小铜令,拿出来虚晃两下,空间就如水般荡漾出一个椭圆形的出口。

清水小鱼轻轻甩尾,转眼带着苏文出现在小钟山间。

树木迅速后退,连追逐他们的猿猴也只出现了一瞬就被远远甩在身后。

“好快啊!哈哈哈清水你好厉害!”

离地不高,因此苏文倒是不惧,反而有些兴奋。

“加速了!”

清水也很久没有全力一游了,尽情地在山间疾驰起来。

非常痛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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